顾盼间,来到了刚才发现人影闪晃的地方,但却一无所见,他想:“没来由,也许所见的人影是过路的夜行人…”
当然,他没有停下来查究的必要,奔势缓了一缓,又加快起来。
地,一个怪异但并不陌生的声音传人耳鼓:“你自己合算合算看,买是不买。”
他立即刹住形,只见道旁有数株参天古柏,中间夹着间小庙,由于柏树太,相形之下,这座小庙更加小得可怜。
庙门口,似有两条人影,一坐一立。
那耳shu的声音又告响起:“生意买卖各付所值,各取所需,谁也不吃亏。”
田宏武听出是“卖命老人”的声音,好奇之念大动,这怪老人不知又在向谁卖命了?他真的把这当作是一桩买卖么?
心念之间,踅向小庙。
庙门口的阶沿上,坐着一个形同乞丐的褴楼老者,老样子,竹杖搭在肩头,一点不错,正是“卖命老人”他前数步的地方,站着不久前离开的江湖中。
妙事,他竟然向江湖中卖命?
田宏武直走到两老边,才停了下来,拱手道:“前辈别来无恙!”
“卖命老人”哈哈一笑道:“卖命的人是不会生病的,有恙便糟了,还做什么生意。”
江湖中惊异地道:“你们认识?”
“卖命老人”多黑少的眼珠一转,道:“这话岂非多余,不认识还打招呼,说吧,你买是不买?”
江湖中头摇道;“你一条命,我一条命,吗要买你的命?真是天下奇闻…”
“卖命老人”道:“就是因为你只一条命,只能死一次,所以就该买条命摆着,在生死关头,就可以派上用场,保住你自己的命。”
江湖中笑笑道:“我也穷得要卖命了,还有钱买命?朋友,你那条老命留着吧!”
“卖命老人”道:“你真的不买?”
“对不起,不买!”
“那你马上就要后悔…”
“我后悔什么?”
“要你命的不久来到,你死定了!”
江湖中脸上现出一个怪异的表情,,道:“你有几条命可以卖?”
“卖命老人”一本正经地道:“有人说,猫有九条命,老汉不止此数!”
江湖中耸耸肩,开玩笑似的道:“一条命要卖多少?”
“卖命老人”立即兴致bobo地道:“你想买了?老汉的命,价值因人而异,你有心要买的话,五百两金子,不讨价还价,一个子儿也不能少。”
江湖中哈哈一声狂笑道:“朋友,开心寻够了,我也得走了,一句话,买不起!”说完,提起药箱,作势就要离开。
“卖命老人”叹了口气道:“天下真正看得开的人实在难找,宁惜钱,不要命,辛辛苦苦积攒,到头来是为他人做嫁裳。”
江湖中又放下药箱,道:“什么为他人做嫁裳。”
“卖命老人”眉头一轩,道:“老汉自说自话,与你无,守财奴一生省吃俭用,拼命挣钱,到头来便宜了败家子,落得个妙手空空,空来空去,什么也没有。”
听来似乎语无伦次,莫明其妙,但田宏武并不是如是想,他知道话中另有文章,只是局外人听不出来罢了。
果然,江湖中的脸变了,期期地道:“谁知道买了你的命管不管用?”
“卖命老人”用手一指田宏武,道:“有人为证,生意买卖,童叟无欺,不信问问他看?”
田宏武莞尔道:“在下保证绝对管用!”
江湖中道:“朋友也买过他的命?”
田宏武点头道:“有这回事,而且已经兑了现。”
江湖中分别望了两人一眼,道:“俺一个跑江湖的走方中,能有这多金子,又何必再奔波劳碌,可以坐在家里含抬孙享清福了…”
“卖命老人”打了个哈哈道:“如果人能知,天下便太平了,广厦千间,夜眠五尺,良田万顷,食一升,偏偏就有人想不开,恨不得把天下钱财,尽归自己一人,待到伸腿瞪眼,才觉悟命比金银更重要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这几句话,确是人生至理,田宏武暗自叹服。
“卖命老人”歇了歇,又道:“依老汉所知你这假中的金银,几代人都用不完,别装穷了。
江湖中睁大了眼,怯怯地道:“你信我上会带这多金子么?”
“卖命老人”道:“当然没有,谁把家当全带在边,不过…用东西折价也可以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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