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
坐在电脑前,李红旗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。就在五分钟前,顾燕告诉他:她刚从海上回来。李红旗问:到海上出公差吗?顾燕说不是,是私事。李红旗问私事?顾燕说是去看一个大学同学。李红旗问男同学?顾燕说是的。
李红旗沉默了会儿,顾燕说我很矛盾,他让我也到海上去,可是亲不同意。
啊!李红旗叹了声,心里却一疼。问他是你男朋友?
也不能算,刚开始吧。顾燕说。
啊!李红旗又叹了声,心里又一疼。
后来顾燕下线了。李红旗却怀疑她是不是隐了,也许正和海上的那个男人聊着呢。
心疼!李红旗第一次感到了钻骨的心疼。孤单开始袭上来,他好像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,一个人,被海抛扔着,摔打着,却找不到岸。先前一直看见并憧憬的岸,正在远离、消失…
酒,他想喝酒了。
出了门,李红旗随便找了个小店酒。里面坐着几个正在喝酒的年轻人,一边喝酒一边打牌。李红旗本来想退出来,但想了想,还是进去了。坐在最靠里边的位置上,他要了两瓶啤酒和一个小菜。喝了一杯,啤酒却是苦的,苦得无法下咽。
正皱眉,机手响了,是翟军。翟军让他到百福门去,请他喝酒。
“不了,我正在喝呢?”李红旗道。
“跟谁?怎么都不喊我翟大头了?”翟军问。
李红旗喝下去的啤酒,又冒了一口上来:“我一个人喝呢?找你什么?”
“一个人喝?有烦恼的事吧?那可不行。在哪?兄弟去陪你。”接着就听见翟军在电话那头对着人说“我先走了,哥们儿有事。”
李红旗赶紧劝翟军别来了,翟军说那怎么行?我不能看着哥们儿一个人喝闷酒。又问李红旗在哪?李红旗只好说了,不到十分钟,翟军开着车子呼地过来了。一个人,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。
李红旗说:“我让你别来,唉,真是…”
“我不来?你一个喝死了谁找?什么事,说!看我能不能帮一把?”翟军坐下就倒了杯啤酒,一咕噜喝了,说“比酒好,那货太辣。”
李红旗也喝了一杯,这回酒不再像刚才那么苦了。
翟军看了看李红旗的脸:“是谈恋爱了吧?是不是为出那…”
“别瞎说,别!”李红旗赶紧制止了,但是,嘴上是制止了,心里却有一千个理由,要找个人倾诉。望着翟军焦急的样子,李红旗点点头:“她有男朋友了。”
“有男朋友了?那就算了呗。隔天,兄弟给你介绍一个,保比她好。”
“那不。我就是觉得她…唉!就是感到舒服。想得慌。”
“你是陷进去了,陷进去了。她谈了多长时间了?”
“她说才开始,是大学同学,在海上。”
翟军端着杯子,看着啤酒的气沫往上飞升,然后又望了望李红旗:“这就好办,才谈,不是还没定嘛。好办!明儿我问问五四,搞清楚情况,让它了不就成了?”
“了?谁了?”李红旗瞪大了眼睛。
“还能有谁?让那海上的小子了嘛。不,你怎么能上?这事包我上了,我来cao作。哥们儿在安公,这点事有经验。”翟军说着给李红旗倒了杯酒“既然兄弟愿意吊在这一棵树上,我就把这棵树给你。”
“这…不妥吧,不妥!”李红旗嗫嚅着。
翟军眼一瞪:“有什么不妥?爱情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李红旗咕噜了一杯酒,问翟军有什么办法。翟军说这你就别管了,我来帮你,你到时享受就成了。
啤酒涨肚,多,李红旗急着上了趟厕所,回来,翟军又叫了好几瓶酒。两个人加了菜,继续喝。李红旗问:“莫局的事…”
“这个…可能是有问题啊。莫局看来也着急。昨天一个人开车到省里去了,到现在还没回湖东呢。”
“真有事?”
“谁没有事?真查起来,谁都有事。不过没查罢了。莫局这几年也是,跟二颜…唉,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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