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家的小孩?”
悟恨二人走到祭台前,玲儿当先问道。
二虎见这姐姐长得漂亮,不像坏人,老实答道:“村口老李家,姐姐你们在这做什么?爹爹说每年腊月十五,村子里的人都不可以出门的”
玲儿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道:“知道为什么不让出门吗?”
二虎摇摇头,玲儿故意压低声音道:“因为有吃人的妖怪!”
月月在旁听完一愣,小嘴一憋,“哇”一声哭了出来。
二虎肉呼呼的小脸,也吓的惨白。
疑惑道:“是、是娘亲让我在这里等到天黑,说接我回去就有糖糕吃”
玲儿冷笑道:“你娘骗你的,把你留在这,就是为了喂妖怪!”
悟恨皱眉低喝道:“够了!”
二虎听他说完,眼圈通红,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悟恨见状瞪了玲儿一眼,抱起二虎道:“告诉哥哥,你家在哪,哥哥送你回去”
二虎一边抹眼泪,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人家,玲儿也抱起月月,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,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。
“砰砰砰!”
直敲了三次,门才打开。
中年汉子脸色惨白,看着悟恨。
二虎挣扎要去爹爹怀抱,可那汉子却是不敢接过来。
悟恨脸色微微一变,心中仿佛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,生平第一次冷下脸色。
“把孩子领回去,贫僧大悲寺悟恨,此地若有妖魔,贫僧愿一力承担,孩子,是无辜的!”
二虎他爹听完,身躯一颤。
却见一个妇人冲上前来,将孩子抢了过去,抱着二虎失声痛哭。
二虎也哭喊道:“娘亲,二虎不想给妖怪吃掉,我好怕”
妇人仅仅抱着二虎大哭道:“二虎不喂妖怪,是娘对不起你,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”
二虎他爹脸上神色复杂,看着外边天色已黑,咬了咬牙。
最后一跺脚,从门后拿起锄头道:“他娘的,来就来吧,大不了老子跟他拼了!”
悟恨摇摇头道:“施主只需将门锁好,照顾家眷即可,降妖除魔,是我辈分内之事,贫僧自当全力而为”
“小悟恨,你怎么这么磨蹭?”身后响起玲儿的声音。
悟恨双手合十,认真道:“施主,请放心,若贫僧真的不敌,你在施以援手也不迟”
二虎他爹面色犹豫,心里没底,说不害怕是假的,左思右想后,点点头道:“小师父,我就在屋里看着,要是真有什么问题,你就大喊”
悟恨点头,将门轻轻合上。
转身来到玲儿身旁,责怪道:“你刚刚为什么要吓唬那两个娃娃”
玲儿翻了白眼,无辜道:“什么叫吓唬,我是告诉他们事实,这两个娃娃,无论出生,还是坐在那里等死,都由不得自己,甚至还在幻想爹娘带他们回去吃糖糕”
“最可悲的事情,莫过于被蒙在鼓里,心怀希望,等来的却是绝望”
悟恨皱眉道:“可是他们还小,这些村民也是不得已……”
玲儿冷笑一声打断道:“就因为他们还小,就得承受无妄之灾?就要被别人以命换命?和尚,亏你还是个念佛的,你告诉我,何谓众生平等?”
悟恨被问的哑口无言。
他明白玲儿这么做,是为了让那两个孩子记住这件事,也他们狠心的父母,后半生活在良心的谴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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